这么多年好想你们众豪配资,我亲爱的战友们!
这辈子最荣耀的事,莫过于我曾穿过中国空军的军装。
这辈子最骄傲的事,我曾是西藏空军女兵。
这辈子最幸运的事,我遇到许许多多天南海北的人,我们彼此之间都有一个共同、特殊、亲切的称呼——战友!
我该从何说起呢?突然一下子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,所有的喜怒哀乐一下子又都涌上心头。没想到快40岁的我,每每想到这些还是会不免感伤,甚至潸然泪下。
思绪又拉回2004年12月18日,在始发地昆明开往成都的绿皮火车上,坐着来自云南、贵州各地的女娃娃,她们穿着人武部统一配发的作训服,脸上充满了稚气。就在这个火车上,很多人的名字我第一次听到:赵辉、刘香、谢娟、陈丹、陈萨萨、肖剑秋……她们也成了我新兵连最最铁杆的老乡。
赵辉,后来我们管她叫“辉总”,也不知道是谁取的,反正在新兵连训练的那段时间,我们都这么叫她。她一口标准的遵义口音,我们两个被分到同一个班,又是老乡,关系自然很铁。印象中,她作训服的口袋就是个百宝箱,随时都能拿出意想不到的惊喜,怡口莲、巧克力、各种糖果、牛肉干等,甚至还有用卫生纸包的严严实实的大白馒头。天天把减肥二字挂在嘴边,整天喊着“老子真得要减肥嘞”,可只要从食堂偷了馒头,就会拍着胸脯给我一个眼神。心领神会后,我俩就会偷偷的找个地方一人一半、三口之内把那个大白馒头解决掉。当然了彭娜也会加入我们的行列,邓雪娇、欧禹、甘琴、张敏都是我们“馒头小分队”的核心成员,我们分工明确,不仅有放哨的,还能形成默契,两人一组,从拿、包、分、吃,都经过激烈的讨论实践后确定了吃的时间与地点。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,还是被班长逮到了。班长是个可心的大姐姐,留着寸头,天天都拿着镜子为脸上的痘痘发愁,我们羡慕班长能照镜子,能天天洗头,能做面膜,穿皮鞋,最关键的还能请假外出。从未体会过羡慕别人是怎么样的感受,在新兵连那段时间是真真体会到了。
我们班是整个新兵连班里最早有战友过生日的,那天是俞舟娅的生日,也是我们到部队后第一次洗澡,第一次穿迷彩服,一个个臭美的老是请假上厕所,因为去厕所的必经路上营房大门口就有军容镜,都在臭美的争着抢着照镜子。晚上班长给我们买了好多好多零食,我记得我还偷了几颗怡口莲跑到隔壁12班去找陈丹,偷偷塞给她两颗,又跑去13班找刘香,可是她不敢吃,我只能约她上厕所,我硬在厕所里一颗接一颗的剥开塞她嘴里,让她吃完。后来但凡上厕所遇到刘香,或者我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时候,我俩就会约着蹲坑,而且还是蹲同一个坑。现在想想我们新兵连偷吃零食、说悄悄话的许多时候好像都离不开厕所……
用现在的话讲叫“社牛”,所以整个新兵连女兵排几乎都认识我,或多或少都有点交情,所以那时候最开心的事情还有每天中午压被子,可以悄悄的聊天说笑话,分享大家在家时的种种趣事……下连队分配通知下来那一天,谢娟专门把我叫到楼梯口,再三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,走的那天,我们相拥着哭了好久好久。
我跟刘香都是贵阳的,都是从在地方征兵办就认识了,一起体检、一起坐火车、新兵连一起训练、后来还一起去了西藏。按理说我们的关系应该是最好最亲的,从在新兵连开始我们就无话不谈,我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情都会跟她分享。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,我开始有了猜忌,那时候的我非常任性,经常说些伤害她的话,还自以为是的不搭理她,可她却从未对我红过脸。现在回想起来,真的觉得自己非常幼稚不懂事。自退伍后,我们就一直没有联系,其实很想问问她现在过得怎么样,同时也很想跟她说声对不起。
后来我从新兵连结束后去了西藏空军部队,认识了更多更多的战友。先从谁说起呢?有点怕得罪人,用一句官方语言吧,排名不分先后,哈哈……
滕祖波,地地道道的山东汉子。其实他是在我第二年兵的时候当的我们安检站站长。从他当上站长开始,一直很关照我,所以我更喜欢叫他老大。他教会我许多人生路上的道理,每次我犯错时,他都会耐心的教导我,为我的军旅路出谋划策。那时候老大的夫人、我们的嫂子也在西藏,有一段时间还在经营大院子里的服务社,我常年在老大的家属院搭伙吃饭,如今我做面食的手艺一多半都是嫂子教的。记得有一次我半夜胆囊炎犯了,疼的翻来覆去,吐得直接趴厕所起不来。冯琳去敲门叫老大,老大吓坏了,背着我就往卫生队跑,一到卫生队,扯着嗓子就喊值班医生救命。第二天大家都去保障飞行了,嫂子就在卫生队陪着我输完液,还亲手给我做了一碗至今吃过的最最好吃的手擀面。时至今日,他们两口子对我的种种照顾与关怀,依然深深的扎根在我心里,那份曾经的恩情无以言表。
老大比我早一个月离开部队,他本可以坐民航舒舒服服的回内地,结果他却说,送了那么多兵坐咱部队的飞机,俺走的时候也要坐76(部队运输机伊尔-76,简称“拐溜”)。那天也是我军旅生涯最后一次执行外场保障任务,我亲自把他送上飞机,我们安检站全体官兵哭成一片,他一一握手,一一叮嘱,最后大家相拥而泣,原计划的起飞时间足足推后了二十几分钟,后在航调的多次催促下,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候机楼。一别至今,虽然我们没有再见过面,可每逢大小节日,我们都会互相问候,他常说很多事情他想帮我,但是确实是无能为力,对不住我,电话一打起码也是一个小时,跟嫂子、跟侄子、反正总有说不完的话……其实我最想说的还是谢谢,发自内心对大哥表示由衷的感谢!
朱敏敏,比我早两年兵,跟我新兵连班长是老乡,她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晒不黑、皮肤白得发光的女生。我俩做过的“坏事”真真不少呀,那时候用“电老虎”烧开水,10次短路,起码有8次是我俩干的。电煮锅我俩加起来起码烧坏20个吧。偷跑民航贡嘎,采蘑菇也必须有我俩,最关键的她吃蘑菇还中毒。我俩吵架好长时间都不带说话的,可是吵归吵、闹归闹,有好吃的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我。年轻女孩的幼稚,在我俩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。现如今我仅会的几句不标准的天津话还是跟她学的。
冯琳,我俩住在同一个房间朝夕相处大概两年多的时间,女孩子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,经常聊天到半夜。那时候我是义务兵,她是士官,她工资比我高很多,总会给我买好吃的,每次我生病也都是她照顾我最多。她对我说过最多的对话就是“哎呀妈,你可真是个神仙”“我服了你了”。
那时候的我们成天想的就是吃,几乎不会想其他的事情,天真而单纯。其实大部分时候冯琳跟朱敏敏更像是我的大姐姐,退伍后我们没有再见过。我经常会想起她们两,想起曾经的种种。如今我们天南海北,要想三个人再聚在一起真的好难好难,那些年我们也曾留下过遗憾,时间不仅在我们各自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,还带走了属于我们之间的芳华……
张志强,电影组组长,可我在部队从来没看过他放的电影,但是部队放熄灯号、起床号、操课号,各种会议和晚会的音响播放什么的,都是他负责,每天把我们从美梦中吵醒的就是他。好几次去他的工作间,我都想弄坏那台破机器。一个人住一栋文化活动中心楼,当之无愧的楼主。在我心里,张老兵无所不能,简直就是全能王。大家有点啥事都喜欢去找他,没事也总爱往电影组跑,那是我们机关片最热闹的聚集地。张老兵是我们挺威严的大哥,山东爷们嘛。那时候没几个人敢跟他开玩笑,可调皮捣蛋惯了的我“从不把他放在眼里”,他经常被我弄得很无语,所以他总说“你信不信我抽死你”,但他也就是说说而已。
张传杰,当时在我们政治处宣保股,负责文字宣传、各种材料,他非常的优秀,发表了许许多多的文章,是我们场站乃至整个西藏空军当之无愧的“笔杆子”,在解放军报、空军报、西藏日报等各种报刊杂志发表了很多的稿子。后来退伍回到地方上,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,但微信里还是经常联系一下,他还是干着他的宣传老本行。印象里他很少直呼我的名字,都是叫我“贾妹儿”或者“老妹”众豪配资,节假日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打升级拖拉机,因我“精湛的牌技”,我跟张老兵的肩章上常常挂满报纸条,张老兵每次跟我打对家都很欲哭无泪,后来他们就躲着我,不跟我玩了。我住在他楼上的房间,他要是惹我生气了,我就穿着高跟鞋在他午休的时候在楼上各种作妖。为此,冯琳还说,张传杰这是又把你怎么着了,你又这样收拾他。
我们政治处的大张老兵、小张老兵,一个能文、一个能武,两个人在各自的岗位上发光发热,默默的在西藏付出了自己16年的青春,无怨无悔。
赵淑芳,不折不扣的山东老爷们。他曾说我是他唯一的异性朋友,可他确不知道认识他我感到荣幸至极,经常给我传达点小道消息,常常被我的口无遮拦弄得直摇头。他给了我一本书《人性的优点》,让我好好的看看,还得多看几遍,当时我对他这种行为很是嫌弃。可后来我还是认认真真的看了,现在回想起来他的话意味深长……后来他当上了梦寐以求的安检站站长,而我却无缘再做他的兵。最近跟他视频,知道了他的近况,从空军去了陆军,现在的驻地条件相当艰苦,经常几个月洗不上澡,平时洗漱的水都是满是泥沙不干净的水,驻地周围更是连吃的都没有。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,听他说着我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流出来了。在西藏工作快30年了,他本可以选择更安逸的环境,可他为了军人的使命责任,就这么默默的无私奉献着,无怨无悔,当真叫人敬佩。
莫岱,湖南人,政治处组干股的,我的好哥们莫干事,我总爱说他瘦得跟猴一样。没飞行保障任务的时候,莫干事去办公楼上班,我就经常跑他房间上网。那时候牵一条网线相当麻烦,机关片能上网的房间屈指可数,作为好哥们的我自然经常霸占他的电脑。有一次,因为和另外一个人有一点误会,我跟朱敏敏就使坏,以为楼底下晾晒的裤子是这个人的。我俩硬是戴着草帽在楼下晒了一早上的太阳,看着那裤子快干了就弄点水给它泼上去,快干了又弄点水泼上去……后来开饭回来,我看见莫干事提着那条裤子,左看右看的,嘴里还碎碎念,奇了怪了为什么一只裤腿湿一只裤腿干的。我跟朱敏敏只是对视一眼,啥也没说一进到楼里,两人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。这件事莫干事至今都不知道,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看见这篇文章,我估计要是他能看到能回忆起来的话,他肯定会说“嗯,像是贾老兵干的”
陈圣强,也是组干股的干事,他最爱养花,记得他有盆香雪兰,开花的时候可香可漂亮了,为了能得到此花我没少动歪心思。于是乎,那盆花最终还是死在了我的魔掌之下。他因为头发变少,私底下莫干事都叫他光头,他很是在意这个称呼,所以大家很少会当着他的面说,除了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会直接叫,可他不仅不生气,还会笑嘻嘻的说“贾老兵你又拿老夫开玩笑”。
政治处那个二层小楼里,那些年来来回回、进进出出,那么多官兵,留下了无数的欢声笑语,无数难忘的回忆。好像每个人对我都或多或少、或轻或重的说过一些鼓励、激励的话。后知后觉,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那些真是发自肺腑,期盼我成长的话语。
郑锦亮,我到场站后认识的第一个来自卫生队的兵。总是喜欢耍酷,一口标准的广东普通话,不熟悉的人都觉得他拽拽的。其实人可好可好了,经常偷偷给我拿药,当然了,我也会经常提一大袋飞行安检时没收的一次性打火机作为回礼。
那时候我特别害怕扎针,偏偏还又爱生病,卫生队的丁护士、赵医生最怕看见我去,打个针整个卫生队跟杀猪似的,可是就算不是他们当班,听说我去了,也都会去陪着我、看着我。好几次我晕倒,她两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,生怕治不好我。
当然,在卫生队我的“好哥们”可不止他们,还有马腾、汪飞、朱老兵都是。尤其朱老兵,他是卫生灶的“一把手”,做的饭菜可好吃了,一到冬天他杀羊的时候,只要没有飞行,我都会主动请缨去帮忙,然后笨手笨脚的总把自己弄得十分狼狈,还每次都被大家嘲笑。真的好想念朱老兵做的羊杂汤。汪飞跟马腾呢就是倒霉蛋,但凡在服务社遇到我,他们就得破财。那时候汪飞在外场捡到一只受伤的小隼,把它养在楼顶上,我好奇的去逗小隼玩,结果就是手指头被咬伤。他们曾说虽然我是政治处的,可卫生队就是我的第二个家,随时欢迎我去,当然是我自己开开心心的去,而不是被背着或者抬着去……
咱说完卫生队,再往院子里面走走……
先到军需股去转转,可是军需股跟我关系铁的没几个呀。哦,对对,还有周民生,那时候大家都叫他周助理,只有我经常会扯着嗓子直呼他的全名,而且还是每次去偷花的时候“周民生我来偷花咯”“收到贾老兵,你少偷点,留点给别个人看”。记得我要离开部队前一两天,我专门去找他,跟他请求不上交07式常服,他那时候还不是军需股长,只是在主持工作,破天荒的我喊了他周助理,他还调侃我“贾老兵,你还是叫周民生,我听到安逸些”。
到中灶了,那就必须说一说我“老表”孙启磊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跟他叫着叫着就相互喊成老表了,老表可是中灶的大厨,就没他不会做的菜。因此我常常都会有口福,但凡老表做了啥好吃的,就会单独给我盛一碗,然后找个兵或者自己亲自给我送来。有一年夏天,我正好生病,老表知道了,自己亲手擀皮包了馄饨给我吃,那真是我这辈子吃过最最好吃的馄饨。我离开部队的那天早上,老表还没来得及忙完手上的工作,火急火燎的就跑来政治处门口送我。之后我们在成都见过,老表依旧是老表,吃完饭分开的时候,我们还抱头痛哭,说不出心里是啥滋味。
严诚,严老兵是中灶司务长,因为在领导身边工作的原因,大家似乎都挺尊重他。我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唤他严老兵,可后来跟他熟悉了,他说叫哥,亲切点。他经常去拉萨买菜办事什么的,都会给我带东西,从不收钱,有一段时间我爱吃泡椒凤爪,他直接去拉萨冲赛康给我搬了一整箱。那时候中灶有个小型的大棚,里面种了黄瓜西红柿什么的,平时都是锁着门的,但是保管钥匙的新兵要是看到我去中灶,很自觉的就会去把门打开,让我自己进去摘。严老兵跟他们说,看到你们贾老兵来,给她开门就行了,让她自己去想怎么摘就怎么摘。
写我亲爱的战友们,怎么可能不提一下小车班,郭靖、吴刚、王伟、汤伟、赵海源、朱兵、董剑锋、王晓刚……
郭靖,外号“二万”,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这么叫他,我也好奇跟着叫,他还生气。后来知道原因了,我就不叫了。我最喜欢他做的泡菜,他那口陈年老坛长期放在家属院,有事没事我总爱去偷来吃。他老婆小孩夏天的时候来队,自然我也总是他们家饭桌上的常客。他儿子特别可爱,跟我特别亲。两口子经常出去玩了,就把孩子丢给我带着,“贾阿姨,我最喜欢你了”“贾阿姨,你太漂亮了”……这孩子经常哄得我云里雾里的,把所有存货零食都拿给他敞开吃。
吴刚,我经常说他黑得像坨碳,所以叫他“大黑炭”。有一年我过生日,吴刚还给我买了好大好大一个玩偶,至今我都还放在家里。我每次休假在成都转机的时候就安顿在他家。嫂子会给我做好吃的,我还会霸占着嫂子,跟她同床然后聊很多很多话。2019年在成都,我和吴刚两口子见过一次,虽然时隔多年,他们两口依旧亲切,依旧是我的好哥哥好嫂子。
王晓刚,“王老板”这外号可不知道是谁取的,他也像亲哥一样,不管去哪都给我带东西,我记得他去给我办手机卡,尾号给我选了个2311,问他为啥,他说你一天啥子都要了嘛。后来他调去其他单位,退伍的时候,我亲自把他送上飞机,安排他坐在最前面的位置。现在我们也常联系,他说过,在部队见过那么多女兵,我是最特别的,说不出来为啥,反正就是想拿我当妹妹疼。
王伟,他是在我第二年兵的时候从成空机关调上来西藏的,我经常跟他没大没小开玩笑,但是只要我有什么事,王老兵说他必须赴汤蹈火。他对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“你一天跟个神仙一样”。前两年他到贵阳来工作,我们见了一面,喝得酩酊大醉,我们现在也经常联系,一接我电话就是“贾老兵,有啥指示”。
那时候,我每周五晚饭后都会把常服送去小车班,也不用刻意跟谁打招呼,反正有人开车出去都给我的衣服送出去干洗,然后周日再给我取回来。不管谁去拉萨,只要我需要带东西或者搭车,那必须给我安排得妥妥的。那时候因为我经常去串门,他们经常都会买点小零食放在房间,方便我去“视察工作”的时候有吃的,现在想起来真的非常感谢大哥哥们的厚爱。
张辉桥,老张是通信连的,在连队自己养了很多鸡鸭,种了很多蔬菜,是我的老乡,是老乡里的大哥。那些年只要听到我生病了,又去总医院住院了,他的鸡鸭就得遭殃,要么他请门口饭店的做好给我送来,要么直接送个活物给我让我自己去安排。或者直接送钱来(那时候空军去西藏军区总医院住院看病,是需要先交住院费的)。每次休假回来都会提前问问我,要不要给我带什么东西。
很遗憾,老张走了,走得很突然……我接到刘荣武的电话,半晌都没反应过来,赶紧请了假,从贵阳包车去了遵义,刘学接到我再一起赶去仁怀县鲁班镇,那是老张的老家。清楚的记得那天很冷还下着小雨,路上都是凝冻,我的心情十分沉重,没想过从部队退伍后的再见会是永别,会是去参加他的葬礼,看着他静静的躺在那里,想起我们一起在部队的日子,我抱着嫂子哭得稀里哗啦。也是因为常年在西藏的缘故,他身体各器官都衰竭了,回到内地没几天,因为一场小感冒于2015年元月8日永远的离开了我们。现在我也经常会想起老张,永远永远的怀念他。写到此处,我又想起了他曾经的音容笑貌,又忍不住留下了眼泪……
还有一个人,本来不太想提,可写到此处,想到一些与他有关的事,他曾经也是我的好哥们,郑腾飞。
那时候我常跟我们滕站长还有张老兵说,我以后一定要找个山东老公。我们两是在2008年5月底,也就是北京奥运会前,满大街高唱“北京欢迎你”的时候,才确定恋爱关系的,那之前我们两是很好的哥们。两个人爱开玩笑,开着开着就成真的了。过完“五一”,我就去总医院住院了,当时他跟木头老兵一起去看我,给我买了很多水果。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的,我住院回去后就确定了恋爱关系。两颗年轻炙热的心走到了一起,彼此把彼此当做在部队最亲的人。周末的时候,他要是没事都会带我出去逛逛,晚饭后我俩也经常偷偷约着去散步抓蝎子。有一次他为了炸蝎子给我吃,差点把家属院的小厨房点燃了。
其实当时我们都很年轻,并没有为我们的以后考虑打算过。也是在那一年,我因为身体原因,不适合在西藏继续工作,选择提前退伍。摆在我们眼前的只有两条路,如果就此分手,彼此都舍不得;如果继续爱情,我们要面临的问题很多很多,最终我们选择了后者。但是曾经的山盟海誓,并没有因为彼此的成长而得到很好的验证,分居异地的猜忌,距离的拉开、性格的不同、生活环境的差异等等一系列的问题,我们最终还是分开了。
写到此处,我又回忆起了过去的种种。他在我生命里是很特别的存在,想起他我很平静,我常跟女儿说,爸爸妈妈的事情过去了,现在我们虽然分开了,不再是一家人,但是我们始终是战友,而且还有你,这是永远无法割舍的。
还有很多很多的战友,我依然清晰的记得他们的名字,他们的笑容,没有一一写进来。他们曾跟我一样用自己的青春,无怨无悔的守护着西藏的蓝天。我们将最美的青春留在了部队,带走的是水晶般美丽的回忆。我该怎么表达我对你们的感情呢?谢谢你们出现在我的生命中,你们跟我的至亲家人一样,是我这辈子放在心尖上,挂在嘴边最最重要的人。
四年的军旅生涯转瞬即逝,部队生活最重要的一部分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战友。为什么写部队的事,全说的都跟工作没多大关系,因为工作大都源于生活,而我们的驻地特殊,我们的职责特殊,很多工作的情况涉及部队秘密,也不适合说太多,我们虽然退役多年,但必须保守秘密。
不知不觉又写了这么多,回忆起以前的事,一会哭、一会笑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写这篇文章,大概是我真的太想你们了吧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有些记忆或许已经模糊,但是部队的事仍历历在目,像是昨天一样,每一个人、每一件事,都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里。曾经朝夕相处,天天见到,终有一天我们各分东西,脱下那身我们最爱的军装,见面却成了奢望。无悔军旅,此生最美亦是军旅,无悔我们的青春。如果还能选择,我相信大家都会跟我一样,坚定的选择去部队。
即将到来的“八一”建军节,这是我此生的第20个“八一”,谨以此文表达我对所有战友们的思念及祝福。亲爱的战友们,“八一”快乐,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们……
(挺感动的,在此文截稿的时候,因我的移动硬盘丢失,很多照片找不到了,又打电话找战友们要,无一例外接到电话第一句都是问我在哪,知道我要用照片,也都很支持,可因为一些个人原因,有些照片不能发出来,真的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厚爱!)
(注:本文插图均由作者提供)
作者简介:
贾倩:中共党员,贵州贵阳人,1987年10月出生,2004年12月入伍,曾服役于西藏空军95532部队,2008年12月退役后在贵州省科学技术厅工作至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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